基于区块链技术的涉案数字货币资产追踪取证研究

作者：冯聪，副高级警务技术，硕士，广州市公安局电子数据检测与鉴定实验室授权签约人，警务技术一级主管，广东警察学院新型犯罪研究中心研究员, 公安部, 广东省公安厅、广州市公安局网络安全技术专家库成员。

摘要：当前蓬勃发展的区块链技术给互联网行业带来了强大的推动力，与之相伴的数字货币也带来了深远的变革性影响。公安机关面临的最紧迫的挑战是如何追踪、取证、识别、澄清涉案数字货币资产。这项工作遇到了传统办案流程范围之外的问题，需要整合多种区块链数据资源来弥补。短板。未来，针对涉及数字货币的刑事侦查新要求，公安机关应具备数字货币追踪能力，探索构建数字资产刑事财富侦查手段体系。

随着区块链技术的兴起和产业发展成为我国的国家发展战略，互联网产业迎来了新一轮的创新浪潮。该过程仍处于探索阶段。目前，作为区块链最初和最典型的应用，数字货币仍被广泛用于“非法或不受监管的交易”，且绝对规模呈上升趋势。无论是传统犯罪还是新型犯罪，利用数字货币隐匿、转移、洗白犯罪财富的案件越来越多，给公安机关带来的最紧迫的挑战就是数字货币资产。涉案。如何跟踪、获取证据、识别和调查问题。由于数字货币具有区块链独有的匿名性、加密性、全球化等特点，在传统办案流程范围内的侦查取证和监督调查存在局限性，主要体现在调查境外数字货币交易平台记录。不确定性很高。从国内近期的成功案例来看，依靠专业技术支持机构的协助是较为普遍的解决方案，而从长远来看，公安机关具备对数字货币的追踪能力，已成为适应新常态的必然要求。案件的新情况。具体而言，公安机关应探索在刑事财富侦查框架下建立标准化的数字资产追踪技术和方法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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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货币市场的特点和现状

(一）比特币与暗网的发展

2008年11月，化名中本聪的神秘人物发表了一篇题为《比特币：一种点对点的电子现金系统》的论文，不仅宣告了数字货币比特币的诞生，还开启了区块链十余年连锁科技蓬勃发展。比特币的初衷是成为一个去中心化的全球电子支付系统，不需要第三方验证，任何人都可以使用。由于其匿名性和全球化的特点，比特币一经问世，就引起了各种非法交易者以及欺诈和敲诈犯罪分子的关注。早期数字货币跨期套利爆仓，犯罪分子经常使用它从暗网上购买毒品、假钞和其他违禁物品。后来，随着区块链技术的逐渐成熟，以比特币为基础，从互联网衍生出数十种新兴的数字货币，并延伸到更多的应用场景。虽然直接非法交易不再是其主流用途，但涉及犯罪财富的洗钱等互联网灰黑行业在数字货币交易中依然盛行。

截至 2019 年，运行 TOR 协议的暗网站点约有 60,000 个，其中约一半涉嫌从事非法交易。即使一个大型黑市网站被关闭，新的黑市网站也会很快出现，并且它们的总交易量会继续增长。按照目前的交易价格，2018年流入暗网的比特币总数为33万，2019年上升至54万。算下来，总额分别为21亿美元和39亿美元。根据 PeckSiheld 的相关研究，2017 年至 2019 年，中国通过数字货币流向国外的资金总额分别为 101 亿、179 亿和 114 亿。美元。

(二）数字货币普遍难以监管

自十多年前数字货币诞生以来，世界各国政府和各个国际金融监管机构也都从最初的模糊处理过渡到了更加清晰的审判监管阶段。总体而言，各国和监管机构都认为区块链是一项新兴技术，并表示接受和支持。但是，各国对以比特币为代表的数字资产应用的态度，支持、中立或反对的国家不乏其人。例如数字货币跨期套利爆仓，日本承认比特币支付方式的合法性；美国没有界定比特币等虚拟货币是商品还是证券，而是具体情况分析；中国不允许开设比特币等数字资产公开交易的交易所（注：数字货币的“交易所”是指主要的在线数字货币交易平台，此类平台的运营商在各国一般都是合法的）或中国以外地区注册，一些大型交易所会在中国设立客服机构），但私下交易并不违法，因为数字货币可以被视为商品或投资项目。

图1 10大主流数字货币（2020年4月数据）

图2前十大数字货币交易所（2020年4月数据）

如图所示，常见的主流数字货币有比特币（BTC）、以太坊（ETH）、USDT等十几种。线上、OKEx等交易所平台流通。面对区块链行业不断扩大的数字货币市场，其监管难度依然很大。相应区块链的技术特点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 全球。数字货币普遍在世界范围内流通，不同国家对数字货币的态度也不同，这使得数字货币市场高度“游击”。即使一个国家被法律禁止，组织交易的项目方仍然可以为不同的“山”获得市场支持。

2. 匿名。数字货币一般具有匿名性的特点。链上的交易经过多次混淆和转移后，追溯验证将非常困难。这使得资产追踪具有一定的技术门槛和时间窗口，比如是否有大量的链上地址标签，是否能够在目标资产发生变化后进行预警等等。

3. 即时性。数字货币交易所遍布全球网络，非法转移数字资产需要经过链下“报警-警方调查-追踪取证-交易所冻结-涉案资产处置”等一系列流程。这个过程需要大量的时间和成本，而犯罪分子获取数字资产完成洗钱资产转移的时间可能非常短，大​​大增加了追踪资金的难度和挑战。

4. 复杂性。数字货币链上的交易环境复杂，币种、混币、跨链、DEX、DeFi借贷等多种交易形式都可以在链上混搭，大大增加了资产追踪的​​复杂性。

综上所述，虽然我国已经表达了监管态度，但复杂的数字货币市场形势让公安机关在相关犯罪财富的调查中充满了不确定性。如何快速高效地追查，如何合法有效地取证，如何将办案成本降到最低，都是需要一一解决的问题。

(三）币圈安全形势严峻复杂

区块链技术经过多年发展，已成为业内公认的继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人工智能之后的又一颠覆性新兴技术。随着技术的不断积累和深化，国内一些城市已经开始鼓励区块链行业的进入，并初步制定了区块链创业的扶持政策。同时，国外相对成熟的资本市场也在完善对区块链衍生品和加密数字货币的相关规定。在技​​术层面，目前区块链技术改变生活的场景以阿里巴巴、腾讯、百度、京东等巨头公司为主导，区块链初创公司在底层技术上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已成为传统企业与区块链技术对接的桥梁。但不可忽视的是，数字货币领域（业内俗称“币圈”）的区块链安全问题并不少见。开发过程中的劣势和漏洞已成为黑客的攻击点，其突出表现为对数字货币的盗窃和欺诈。

根据 PeckShield 的相关数据，2019 年全球区块链安全事件 177 起，造成经济损失 7 美元6.79 亿美元，比 2018 年增长约 60%。数字货币的“盒子”打开，从交易所到数字钱包，离钱近的地方越远，就会成为黑客攻击的重灾区。尽管过去几年相关安全事件造成的经济损失愈演愈烈，但黑客攻击手段的演变以及当前数字货币生态系统面临的安全威胁发现，币圈安全形势严峻。同时，也从粗犷时期逐渐走向成熟，体现在：

1.涌现出一批优秀的区块链安全公司。他们专注于区块链安全攻防，为行业生态提供专业的安全监控、态势感知、威胁情报、AML可视化等专业工具，为躲在区块链“黑暗森林”的黑客形成具有竞争力的技术支撑力量.

2. 智能合约的生态简单且具有威胁性的漏洞正在逐渐减少。尽管黑客不断尝试撒网，但开发者的基本安全意识已经形成。低级安全漏洞已显着减少。

3.数字资产合规引领下一轮行业发展。一方面，国家发展战略将区块链定义为核心技术的突破，另一方面，不受监管的数字资产数量正在增加。区块链数字资产领域开始面临“合规”的新挑战，包括交易所KYT服务（威胁预警）、AML服务（反洗钱）、黑客忠诚度追踪服务等。可能会给币圈生态带来致命的打击，但从长远来看，被纳入监管可能是下一轮快速发展的开始。

对此，对于数字货币盗窃、交易平台”，公安机关也可以利用“跑路”等新型区块链网络安全事件中存在的技术门槛，整合各种区块链数据资源，弥补行业技术短板，履行网络安全职责。 ，有效营造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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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货币追踪取证的难点与实践

在区块链金融和数字货币蓬勃发展的背景下，对于公安机关而言，涉案数字资产难以追踪、易被清洗，如何追踪取证已成为当务之急要解决的问题。 2017年全球爆发的“WannaCry”勒索病毒就是一个典型的表现。中毒计算机终端中的所有文件都被加密和锁定，必须支付比特币作为赎金才能解密和恢复。面对黑客留下的一串看似不规则特征的加密字符，这串匿名支付钱包地址让全球警方深刻体会到数字货币带来的挑战。

图3：勒索软件显示的勒索软件比特币钱包地址

近年来，随着与数字货币相关的灰度黑产交易逐渐为人所知，全球范围内利用数字货币进行洗钱的规模也在不断扩大。区块链技术路线上的去中心化选择和点对点转账的隐藏特性被部分不法分子利用，数字货币成为电信诈骗、非法集资、赌博、贩毒等上游犯罪的洗钱工具面对日益猖獗的数字货币洗钱活动和相应的监管困难，欧美国家警方解决问题的方式是“政府+私人”，即政府出台法规加强监管，私营部门提供技术支持。在处理涉及数字货币的案件时，多地公安机关与各方积极探索，逐步形成了一些成功案例，解决了一些技术难点，在实践中积累了相关经验。

另外，以区块链为名的理财钱包、资金盘等，是以炒卖数字货币为名的非法集资、诈骗犯罪，但在这些案件中并没有产生真正的数字货币交易，实质上与虚构期货、贵金属、原油等交易中的欺诈行为使用相同的犯罪手段，可根据以往经验依法处理，本文不再赘述。

(一）利用数字货币获取非法利润

2019年12月，广州市公安局网警支队与番禺分局组成专案组，破获一起利用比特币在暗网上买卖公民信息案，查获约4个比特币（现价超过30万人民币）和700万条公民信息，如邮箱账号密码。

本案中，犯罪嫌疑人在暗网上发帖兜售公民信息。购买数据需要使用比特币进行交易，并留下数字货币钱包地址。专案组经过分析发现，该钱包地址与大数据中的交易所标签相符，因此很难将犯罪嫌疑人锁定并绳之以法。

通过钱包地址追踪取证，虽然在涉案数字货币的调查中很难取证，但也是最常规、最直接的调查方向。 .如果能得到海外相关平台的合作，通过大数据分析，达到部分数字货币钱包“去匿名化”的效果，事半功倍。

(二）数字货币升值导致案子升值

2020年3月，广州市公安局缉毒部门破获一起跨境贩毒案，查获新型精神活性物质约6公斤，毒品价值巨额毒品钱。本案嫌疑人在通过邮件将毒品运往国外的同时，也通过比特币交易收到了毒品钱。通过自2014年以来持续多年的贩毒活动，犯罪嫌疑人先后获得了共计1000元的赃款。 200多枚价值1万多元的比特币（2014年到2019年平均每小时4000美元），但他们并没有急于洗白，而是积累了很长时间的观望，直到2019年币值高涨（ 2019 2008年最高价涨至11380美元每支）并以现金方式出售，甚至将犯罪所得翻倍至2000万元以上。

还有一个小插曲是关于本案涉及的比特币。犯罪嫌疑人从 2014 年开始注册并激活了一个比特币钱包来收集毒品钱，而且一直是 BTC 比特币。但嫌疑人不知道的是，2017年，比特币发生了一次“硬分叉”。 “分叉”事件，导致比特币基于同一个区块链分裂成3个不同的比特币，分别是BTC（经典比特币）、BCH（比特币现金）和BSV（比特币SV）。比特币钱包里的 70 个 BTC 比特币变成了 70 个 BTC、BCH 和 BSV。之后，犯罪嫌疑人继续通过贩毒收集BTC，将BCH和BSV比特币“空投”到钱包中。 （时间价值约20万元）犯罪嫌疑人被捕时未转成现金。

案件破获后，因公安机关公开比特币钱包合法合规等原因，仍留在嫌疑人比特币钱包中的涉案比特币不能像银行账户一样被冻结，也不能他们被转移出去扣押。这反映了目前涉案数字货币后续处置缺乏可行、合法、规范的机制，暂时无法像法币一样直接办理冻结和扣押。

(三）欺骗数字货币持有者

2019年3月，犯罪团伙借助浙江温州等地某APP平台承诺高额投入作为回报，诱骗受害人将比特币、以太坊、USDT等数字货币存入平台用于投资和财富管理。经过 3 个月的运营，受害者在 6 月开始发现无法从平台提取数字货币。 ，7月，平台无法访问，正式“逃跑”。浙江警方接到报案后，立即对这起集资诈骗案进行了处理。经查，犯罪团伙“逃跑”后将平台钱包吸收的数字货币全部转走，为避免追踪，多次拆分、重新安置资产，最后充值到多个交易所，并通过交易所提供的OTC交易平台兑换成法币，最后将法币提取到银行账户，完成变现。

这是一个非常典型的数字货币投资平台“跑路”的案例。近年来，事件呈明显上升趋势，在长三角、大湾区等经济发达地区极易形成区域性案件。犯罪团伙不仅对数字货币进行了全方位的包装和推广 理财APP和网站，投资收益全过程都使用数字货币，不接触法币，因此无法在网上查到任何交易记录支付工具（如银行流水、微信、支付宝）。资产经过拆分、转移、上链，最后在交易所交易、洗钱、变现。

此类案件的难点在于数字货币从资金池转移到交易所的中间过程，犯罪嫌疑人会通过各种可能的手段干预和复杂化洗钱路线，使其难以追踪。

(四）利用数字货币交易进行洗钱

2019年7月，河南省公安厅反诈骗部门在办理一起电子网络诈骗案时发现，诈骗团伙利用数字货币，分一进一出两个阶段完成洗钱过程，目的是为了洗钱犯罪财富。该团伙先是利用多个虚假身份在火币交易所开户，并在交易所的OTC平台使用法币兑换USDT（USDT是一种与美元1:1汇率挂钩的数字货币，大多数目前结束的洗钱活动全部USDT将用于兑现）进行下一次转账。然后将所有USDT转入OTC币商（收取服务费，提供担保交易服务，匹配买卖币种需求的中间商）的钱包，委托OTC币商撮合多笔交易。 USDT以法币进行交易，撮合成功后，币商将法币转给犯罪团伙。

数字货币洗钱调查取证的难点在于：一是犯罪团伙利用多个虚假身份开立交易所账户，导致KYC认证信息无效，难以定位真嫌疑人；其次，由于OTC币商没有注册单位，不受监管，很难找到币商的联系方式；第三，OTC币商通常使用微信群匹配客户交易，对客户没有实名要求，只能通过法币交易记录跟踪锁定下一位客户；第四，难以定位从交易所提款的USDT地址持有人及其在洗钱过程中的作用。 .

结合以上案例，从目前的实践经验来看，数字货币作为一种在网络空间流通的虚拟货币，与传统金融体系具有一定的相似性。例如，“交易所”平台扮演着类似于银行的角色，持有者可以在交易所保存和兑换各种数字货币；数字货币的“钱包地址”相当于个人银行账户，通过钱包地址可以追踪到拥有者。交易所（冷钱包除外）； “OTC币商”类似于地下钱庄，形成了一个灰色黑暗的行业，利用数字货币“场外交易”进行洗钱。

但是，与真正的金融体系不同，由于包括我国在内的很多国家都没有明确确立数字货币的法律地位，也没有形成监管体系，国内持有者只能将数字货币存放在法定主体所属的外汇。公安机关向这些交易所提出登记查询、交易查询、取证、资产冻结等日常案件协助请求，是由于国内外法律和其他跨国法律的差异。由于各种因素存在很大的局限性，这也是涉案数字货币难以溯源取证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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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解数字货币追踪取证问题的工作探索

(一）国外司法部门的前沿解决方案

日本是最早承认数字货币合法性的国家之一。为加强监管，应对日益增多的数字货币盗窃、洗钱等刑事案件，日本国家警察厅（NPA）2019年预算27亿日元（1.75亿元）打击数字货币犯罪，其中拨出 3500 万日元（约合人民币 230 万元）用于开发专门用于跟踪数字货币交易历史的系统。区块链上的交易数据可以实时监控各大币商的运营情况，从而追踪可疑的数字货币交易流向，定位可疑的数字货币转账或收款人。

美国已颁布相关法案，加强对数字货币的监管。首先，美国联邦储备银行于2018年建立了美联储经济数据（FRED）数据库，用于跟踪比特币、以太坊、莱特币等多种主流数字货币的价格，该数据库记录了交易上的数据自 2014 年以来的数字货币价格。在联邦层面，美国金融犯罪执法网络（FinCEN）主要负责数字货币的反洗钱监管。 “货币服务业”的相关规定要求交易所等被监管对象需要对具体交易进行记录和提交报告，FinCEN将收集并分析，为执法机构的检查提供支持。同时，对数字货币提出三项。具体要求：一是客户的数字资产（数字货币及其兑换的法币）需要存入公众账户，并与公司运营账户分开；二是不允许第三方向第三方注入数字资产或将客户的数字资产转让给第三方；第三，使用匹配引擎促进美元用户与数字货币之间的直接交易。也就是说，FinCEN对数字货币的监管已经覆盖了从持有到交易的所有正式环节，以及传统金融机构和数字货币交易所。

为了加强打击涉及数字货币的犯罪，欧洲警方广泛采用引入社会服务的方式。例如，欧洲半数以上国家的警方都引进了美国公司开发的“比特币追踪器”软件。调查涉及数字货币的案件。而英国的多家区块链数据公司也基于与欧洲政府和司法部门的合作，在数字货币反洗钱领域提供技术支持服务。

(二）合理使用国内技术支持

任何新技术的应用都应该取长补短。当然，区块链和数字货币不应该也不可能成为监管的法外场所。这在国内外都是如此。由于涉案数字货币的追踪取证技术门槛高、协同侦查难度大等不利条件，目前包括公安机关在内的相关司法部门和监管部门普遍存在不足在技​​术能力、办案经验和法律应用方面。因此，与区块链行业的安全相关力量建立合作机制，获得技术支持服务成为目前较为有效的解决方案。目前，国内已有多家区块链数据和安全服务商开发并建立了多种数字货币交易数据分析系统，可在所涉数字货币的追踪取证工作中发挥作用：

1.数字货币资产追踪平台。这类平台的原理是通过区块链的可验证共识机制，收集各大公链所有节点的链上数据，形成交易级数据库，利用机器学习算法对链下数据进行聚合处理形成海量的地址标签库，将两者融合形成数据分析和可视化的平台。通过此类平台，可以在各大公链生态和暗网数据中挖掘分析比特币、以太坊等数字货币，筛选沉淀高风险黑名单库，从而锁定涉案数字货币资产并且可以理清链条的流程。和分析。公安机关可输入申请涉及的数字货币地址，查询并与系统中的暗网、交易所、矿池、勒索软件、诈骗黑名单等链上地址标签进行比对，追溯完整地址的资金流向，恢复出局地址、中转地址、兑换地址等多个关键地址的数字资产流向。此类平台的优势在于收集和掌握海外数字货币交易所的全球数据资源，一定程度上打破了跨境调查中存在的壁垒，节省时间和警力等办案成本，提高the ability to quickly trace the digital currency involved in the case.效率。 In addition, more and more victims of the digital currency investment and wealth management platform "runaway" case have begun to know how to use this type of tracking system. When reporting the case to the public security organ, they provide more detailed digital asset flow, and require the public security organ to contact the exchange for freezing. Blocking.

2. Blockchain and digital currency big data analysis platform. This type of platform collects and counts hundreds of dimensional index data such as projects, blocks, and market conditions in the blockchain industry, continuously conducts massive data correlation and in-depth mining, provides real-time visual display of data charts, and forms cycles such as transaction volume and number of users. sex report. For the digital currency market, it is possible to monitor the currency value of each digital currency on the exchange and the currency flow data of the withdrawal transaction in real time. Through the full coverage monitoring of mainstream exchanges, it can realize the functions of real-time detection and early warning of currency flow changes, and the function of grasping the movements of large capital holders. With the use of the multi-currency block browser, the detailed information of each block, transaction and address of each mainstream currency can be analyzed in detail. The public security organs can use such systems to mine intelligence on various new types of criminal cases, sort out traceable upstream criminal clues such as illegal trading of citizen information, telecommunication fraud, and online gambling, and leverage the criminal wealth investigation to crack down on the gray-black industrial ch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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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xt steps and suggestions

Facing the network security issues and challenges brought about by the rapidly developing blockchain and digital currency industry The public security organs should, through continuous study and research, master the ability to track and collect evidence on the digital currency involved in the case, actively integrate multiple technical resources for joint management, govern according to the law and strictly enforce the law in this emerging field, in order to form an effective response to the digital currency assets involved in the case. system of criminal wealth investigation methods.

(一）Strengthen basic training and innovate detection methods

Through the development of new training courses, various skills training, online online training, micro-course education and other methods are carried out , to popularize the basic knowledge of blockchain and digital currency for the whole police, and improve the ability and level of public security organs to use blockchain technology and combat related crimes. All police officers of the public security organs should pass training and study as soon as possible to understand and understand the number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currency principle, master the skills of digital currency tracking and forensics, break the thinking pattern of traditional conventional investigation process, and establish a comprehensive investigation idea that keeps pace with the times. In the process of case investigation, various technical support forces and data platforms should be used reasonably to avoid the occurrence of "" If you don’t know how to use it, don’t know how to use it, and don’t dare to use it”, we will innovate the investigation methods for various new types of crimes involving blockchain, and crack down on illegal crimes that use blockchain in accordance with the law.

(< @二）Integrate technical support and establish a collaboration mechanism

Public security organs should carry out investigations, visits and supervision of blockchain enterprises operating within their territories in accordance with the management regulations of the "Cyber ​​Security Law" and other relevant regulations Check, grasp the basic situation of blockchain technology enterprises within the jurisdiction, focus on understanding data resource construction, node management and supervision, security protection capabilities, user log retention, etc., and select suitable and reliable enterprise units to establish a regular cooperation mechanism. , Blockchain data security service providers that have established a one-stop visual digital currency asset tracking platform are mainly distributed in Hangzhou, Beijing and other places. Technical support such as digital currency asset tracking and traceability query service, exchange platform threat warning (KYT) service, batch runaway fund recovery service, digital asset compliance and anti-money laundering (AML) services, etc., to establish case response, security emergency, etc. as soon as possible Channel mechanism to form a joint force of police-enterprise linkage.

(三）Deepen forensics research and accumulate data resources

In the current country, we strongly support the work of blockchain technology innovation research Under the background, combined with the "14th Five-Year" special plan of public security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the public security organs can start from the actual needs of the case, carry out electronic data forensics research and scientific research projects for the tracking and forensics of the digital currency involved in the case. In the future work, focus on collecting and accumulating areas. Blockchain-related data resources, research and develop technical methods and professional equipment that can collect and extract transaction data involved, gradually establish blockchain big data systems such as digital currency transaction data independently mastered by public security organs, and strive to promote the formation of legal evidence at the national judicial level The effective digital currency transaction supervision and certificate deposit platform system solidifies the supporting evidence collection and freezing and seizure system to meet the needs of digital currency forensics, and uses innovative information technology to solve the problem of digital currency investigation and evidence collection.

(四）Combining actual combat cases to improve case handling capabilities

In the practice of severely cracking down on crimes committed by the use of digital currency and other blockchain technologies in accordance with the law, public security organs should make good use of To overcome the advantages of blockchain technology and overcome the disadvantages of blockchain technology, it is necessary not only to do a good job in its own technical reserves, but also to integrate multi-party technical forces, and to establish a complete disposal process from the aspects of publicity and prevention, investigation and evidence collection, and severe crackdown. Handle a batch of successful cutting-edge new cases, summarize and accumulate case experience in a timely manner, continuously investigate and summarize theories, refine relevant investigation and evidence collection techniques, and provide a solid guarantee for the healthy development of the blockchain industry in an all-round way. At the same time, it is necessary to do a good job in communication and coordination with judicial departments such as procuratorates, courts, etc., through electronic data forensics and identification as the starting point, to reach a consensus on the identification of relevant evidence such as the value of the digital currency involved, the anonymity of the transaction process, and the recovery of criminal wealth, and strive to obtain The electronic data forensics business of the public security organs is integrated with the evidence storage system based on blockchain technology established by the procuratorial organs, so that the electronic evidence involved in the case, such as digital currency transaction data, can be better transferred and displayed during the litigation and trial of the case.